中国历史上曾经有过多次变法,都以失败告终,唯一有一次成功了,那就是被历史学家和社会改革家称之为“魔术”“奇迹”的商鞅变法。这次变法范围之广,内容之深,规模之宏,方法之奇,在历史上可说前无古人。
商鞅所处的时代,正值战国中期,中原大地上的七个诸侯国齐、楚、燕、韩、赵、魏、秦,彼此之间斗的你死我活。说起来,在战国七雄中,秦国是最富传奇色彩和神秘特征的国家,秦之先祖名大费,为舜帝养鸟有功,赐姓赢氏,周代商,大费的后代非子居犬丘,因为周孝王养马有功,赐姓秦赢,封为诸侯,使居中国西部雍地,与少数名族西戎杂居。
当了二十三年国王的秦献公死后,其子继位,史称孝公。秦孝公比他父亲有作为的多,即位开始,就想光大乃祖之事业,使国家有兴旺之气象。要使国家强大,必须要有人才,于是他下令求贤,并张贴求贤令。
秦孝公变法图强之决心是很大的。求贤令贴出后,虽有一些人才应聘,但均未中意,孝公为此而焦虑不安。所以,商鞅此时来秦国,可说是兼得天时地利和人和。
商鞅到秦国后,通过自己的好友景监的关系找到了与秦孝公见面的机会。秦孝公听说是自己信任的太监所荐,十分高兴,就约定与商鞅见面。初次见面,未知国王深浅,商鞅就投石问路,向秦孝公大谈帝道。讲着讲着,秦孝公睡着了,并打起来呼噜。商鞅只好退出,找景监约定与秦王第二次见面。
第二次见面时,商鞅就向秦孝公大谈王道,刚讲几句,秦孝公就叫他退出去,派人找来景监斥道“你推荐的人妄人耳,根本不能用”景监便找到商鞅,斥责道:“吾以为你是奇才,才荐之于王,而王说你是个妄人,所言根本不能用。”商鞅一听,大笑道:“王之心未明,我怎么能乱说,现在我已知王之心意了,请再见国王一次,他一定喜欢。”景监只好把商鞅的话告诉秦孝公。孝公喜曰:“你这个客人很聪明,可以再谈一次。”
第三次见面时,商鞅尽平生之所学,向秦孝公大谈富国强兵的霸道,孝公一听,大喜。怕听不清,就把膝盖移近商鞅,认真聆听。俩人从早上一直谈到深夜,还不够,第二天又继续谈。
三天后,秦孝公召集群臣,讨论富国强兵之道,并要商鞅坐在他的右边。他对商鞅说:“富国强兵之术不遵古制,朝廷中定有人反对,你要力排众议,以挫非见,否则,法不易行。”
于是,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变法与保守的大论战在秦国展开了。
商鞅的变法具体内容,集中表现在《商君书》一书中,概而言之,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:
(一)变分封制为郡县制。废除西周以来实行的分封制,把全国划分为郡、县二级,郡守县令由朝廷委托。
(二)建立县以下的基层组织制度。三里一亭,五里一保,十里一乡,使之能对老百姓实行严格有效的管理。
(三)实行连坐法。一家中有人犯罪不告发者,举家连坐;一族中有人犯罪不告发者,举族连坐。不告奸者腰斩,告奸者与斩敌者同赏,窝藏罪犯者与敌同罪,处腰斩。
(四)改革风俗。一家有二男而长大不分居者,加倍收赋税;儿女已长大而与父母同处一室者,其父受罚,儿女充军;女子十五不嫁者,父母有罪。
(五)以耕战为功,以斩首为勇。百姓耕织有功者赏,杀敌以取其左耳朵多少为标志,以定军工。任何人,没有军功的不能当官,皇亲国戚也不例外。有功者显荣,无功者虽然富也不荣耀。
(六)禁止民间的异端邪说,不许民间发生私斗。私斗者以临阵降敌者同罪,处腰斩。
秦孝公死后,太子继位,即惠文王。秦惠文王刚即位,闭门不出达八年之久的公孙虔和公孙贾就向惠文王告发商鞅谋反,王公贵族群起而攻之。商鞅闻讯后,连忙离家潜逃。走到下关这个地方时,天色已晚,便想找一客栈,店主不知是商鞅,不敢收留他,说:“商君之法,客店如收留没有证件之人必须连坐,所以不敢收留你”商鞅一听长叹不已:“我由法而兴,亦由法而亡。”他去魏国,魏王因他用诈使魏国覆军杀将而拒绝收留他。只好又转回秦国,想以商、于之地十五邑之兵抗拒,结果兵败被抓,最后被惠文王车裂于咸阳,举家被屠。
商鞅的变法为什么能成功?原因可归纳以下三点:天时,当时中原诸国都在变法图强,变则存,不变则仁,此乃大势所趋;地利,秦地处西陲,文化落后,传统包袱较少,人们的思想处于待开发的状态,所以变起法来容易;人和,有国王秦孝公的充分信赖和支持,以及商鞅本人的决心、勇气和才干。所以商鞅变法进行的比较彻底,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安排就彻底改变了一个国家。
商鞅本身的结局亦是变法者的必然归宿。变法者总是走在时代发展的前头,走在人们思想的前头,所以阻碍、反对之势不可避免。因此,中国历代的变法者只有这样两种结局:要么变法彻底失败,变法者无性命之忧,如王安石;要么变法彻底成功而变法者身死,像商鞅。
所以,商鞅的变法是辉煌的,商鞅的死是壮烈的。